死灵书第22部分阅读（2/2）
“卡尔，既然我们丰收祭之夜的计划失败，是否保密也已经不重要了。我想，是不是应该解除莫兰身上的法术了？”凯西看了身后的莫兰一眼，眼神中传递着不知名的信息。
卡尔也看了一眼莫兰，轻轻道“莫兰，你还是非得要离开吗？”
莫兰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道“嗯，爷爷死后，这里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可牵挂了，我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
说到这里，莫兰似乎有些犹豫的看了凯西一眼“凯西，你也一起离开吧，飞鸟总有一天是要覆灭的！”
“莫兰！”
“莫兰！”
卡尔和凯西几乎是同时对着莫兰喊出声，语气中都带上了一些怒意。他们可以允许莫兰不信仰飞鸟，但是绝不允许莫兰开口诋毁它，因为这是他们之前一切行为的意义所在。如果连他们自己都不相信，那么就要承认自己这些年来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这对他们来说实在太难了。
莫兰似乎并不想就这样放过这个话题，依然执着的劝说着凯西“凯西，你还不明白吗？你们计划了数年的行动失败，我爷爷的死，顿斯的死，拜伦的死，难道这些你都看不到吗？飞鸟没有机会的，八百年前弗里曼率领的白羽旗势力如何？可那样的英雄都无法改变这个世界，更不要说现在的飞鸟们这样小打小闹了！”
“好了莫兰！”凯西不知道莫兰出了什么情况，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跟自己说这些，只好疑惑着打断了莫兰的话。
莫兰看着凯西，许久之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此刻几人已经渐渐走到了镇子边缘，凯西打断了莫兰的话之后对卡尔道“卡尔，莫兰身上的法术状态……”
“嗯，好的，既然莫兰执意离开，那我就回去帮她解除法术吧。”卡尔回答道。
“回去？”凯西反问了一句。
卡尔扬了扬眉毛疑惑道“难道在这里施法？”
“就在这里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的法术，在这里施展就好。毕竟莫兰这时候离开有些突兀，尽量不要惊动其他人。”凯西对卡尔解释道。
卡尔站住脚，无奈的看了两女一眼，只好点点头道“好吧……”
凯西低下头暗暗勾了下嘴角，再次轻轻旋了一下左手拇指上的扳指，青翠欲滴的祖母绿似乎颜色比前些天更加深沉了些。她手上戴的扳指可不仅仅是为了方便射箭用的，这个祖上传下来的祖母绿扳指有着一定时间内吸收负能量法术的效果，这些年来不知道救了自己多少次。凯西觉得这个东西应该不止这么点属性，可她所能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凯西自然不敢让卡尔真的施展法术给莫兰解除身上的法术，因为法术早就被自己解除掉了，如果卡尔再施法的话，很有可能发现莫兰已经不处于法术控制状态。
卡尔没有多做拖延，直接取出法杖指着莫兰轻轻吟诵起咒语。凯西觉得卡尔的咒语似乎吟诵的特别缓慢，时间比起当初施法控制莫兰时要长得多。就在卡尔周围的法术灵光渐渐升起，施法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凯西突然轻轻向后撤了一大步，手腕一翻两把短刀已经捏在了手中。
卡尔脸色一变，周围突然升起大片烟尘，迅速将他和穆包裹了起来。这个陷阱是凯西和莫兰早就布置好的，所以要将卡尔和穆领到这里再发动。在烟雾中卡尔和穆是看不见东西的，而凯西凭借自己的能力却可以清楚的在其中分辨出任何东西来。
烟尘升起的一瞬间，莫兰迅速从旁边的灌木丛中取出早早藏在这里的武器——那把和自己分别了许久的大剑。凯西看到陷阱生效，冲着莫兰使了个眼色，立刻扬刀冲进了烟雾中。
几声武器碰撞声立即在烟雾中响起，然后又迅速的静止下来，接着烟雾之中光彩闪动数下，一个人影狠狠的被抛飞了出来，重重摔在了地上。莫兰仔细一看，竟然是刚刚冲进烟雾中的凯西。
凯西的一只手中的武器已经不知道落在了那里，身上几道深深的锐器伤痕，脸上还犹自挂着难以置信的表情。一阵清风突兀的吹起，将浓密的烟雾渐渐吹散。两个人影缓步从淡淡的烟雾中走出来，数把魔力凝聚成的刀刃正悬浮在卡尔的身体周围，绕着他的身体不停旋转。而穆的左手中轻轻捧着一团魔力气旋，随着周围烟雾的消散而渐渐消失。卡尔的小腹上深深的插着一柄短刀，正是凯西不见的那一把。
凯西支持着站起身来，看到双手持剑的莫兰，神色一喜对着莫兰喊道“莫兰，快！他受伤了！”
说罢，凯西不顾伤势脚步一挺就要和莫兰一起再次冲过来。可是莫兰却没有如她所想的那样举剑上前进攻，而是脸上带着一点点不忍，奇怪的站在那里看着莫兰。
“莫兰……”凯西的脚步渐渐停下，心中似乎也终于明白了什么，像一头受伤的母兽一般看着莫兰，“怎么了？！”
莫兰对着凯西轻轻摇了摇头，却没有说任何话。
凯西似乎突然被抽掉了所有的力量，脸色霎时变得灰白，手中唯一的那把武器竟然叮的一声滑落在地。她痛苦的甩了甩头发，身上的几道刀口随着她的剧烈动作而渗出少量鲜血来。可是她似乎浑然不觉，只是用带着不知是愤怒还是失望的眼神瞪着缓缓走来的莫兰与卡尔。
卡尔伸出一只手来，将小腹的短剑拔下，轻轻撇在旁边。而这一幕落到凯西的眼中，她的眉毛则是稍稍一扬。其实穆早就得到了莫兰的传讯，做好了准备。刚才卡尔念动的也不是解除莫兰身上法术的咒语，而是三阶法术守护之刃的咒语。
莫兰轻轻从一旁走来，站在卡尔与穆的面前，盯着穆开口道“你答应过我不杀她的。”
穆看了莫兰一眼，和卡尔停下了脚步，回答道“我记得，你放心吧。”
得到了穆的保证，莫兰轻轻转过身来站在凯西的眼前，似乎有些不敢看凯西。凯西则静静的盯着莫兰痛苦的问道“莫兰，为什么？为什么出卖我？是他杀了顿斯，是他杀了拜伦啊！”
莫兰定了定神，轻轻回答了一句“可却是飞鸟害死了我父母，和我爷爷……”
凯西愣了一下，她知道莫兰排斥飞鸟，可是从未想过莫兰对于飞鸟的恨意竟然如此之深。
“所以你就……”凯西轻声追问，莫兰强笑了一下却没有再说话。
凯西扭过头来看着穆，看着这个自己从来没有想到的对手“你到底是谁？飞鸟到底和你有什么仇恨？”
“飞鸟和我，并没有什么仇恨。”穆老实的回答凯西。
凯西哭笑不得的看着莫兰与穆，突然怒不可遏的大声吼道“没有仇恨？没有仇恨你就杀了顿斯？没有仇恨你就杀了拜伦？卡尔变成现在这样也是你干的对不对？你杀了我这么多朋友，可是现在你却突然对我说，这都是我们自找的，飞鸟和你其实没有一点点瓜葛？你这个混蛋！恶魔！”
穆起初被凯西骂的有些微微错愕，可是紧接着另一种极度的恐慌感觉渐渐笼上了他的心头我杀人了？！而且我杀了这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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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之刃（gurdblde）三阶防护法术，在受术者身体周围创造五柄（六阶时八柄，八阶时十柄）环绕飞行的魔力刀刃，杀伤周围的敌人，并有一定几率格挡敌人物理攻击。
驱散烟雾（dispelfog）二阶防护法术，使施法区域内的自然或法术烟雾快速消散。
（呃——这一章写的雨旗我都想吐，而且感觉相当烂……难道是传说中的卡文？不要这样啊……）
ct073 夜莺之死
（感谢打酱油的c童鞋打赏，雨旗求推荐票票w）
这种感觉让穆有些微微的失神与慌乱，他清楚的记得就在不久之前自己还是一个见血都会紧张的普通人。可这一段时间的记忆又清晰的印在自己脑海中，清清楚楚的告诉他，这一却真的是他做的。
就像是有另一个灵魂在这一段时间控制着穆的身体做下这一切，而穆则完全的成为了一个旁观者，看着这具身体以他的名义做出这一切来。如果说之前杀掉卡尔还只是为了脱离控制而不得不做，那么后面杀死顿斯和拜伦则完全是为了一己私欲，甚至可以说是彻底的失控了。
穆承认，人的确会变，既然自己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穆就没想过能和前世一样，不做丝毫改变的活下去。之前在红顶山哥布林的营地，为了存活下去穆也刻意的让自己渐渐熟悉这个世界的行事方式。
但即使变，在正常情况下也绝对不会变得如此的突然。无论如何穆都是一个来自高度文明世界的人，他有自己的坚持，面对有些事物注定不会和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一样心安理得。他为了生活下去，可以杀死一个两个人，十个八个人，甚至几百几千个人，但绝对不会为了得到更大的权势与力量而杀害无辜的人。
可就算在这样的坚持之下，自己依然不知不觉的走上了这条邪路，而且更加诡异的是自己之前对此丝毫没有觉察，直至凯西说出这一番话来才让他突然惊觉。
自己真的被腐蚀了？！自己不但为了得到力量直接或间接的杀死了很多无辜者，而且在自己的计划中，还准备利用剩下五千名飞鸟的命给自己铺出一条直达莫里森的路来。
穆直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回答凯西。其实他大可以丝毫不理会凯西，因为凯西和自己几乎没有其他任何的交集。而且穆也不是多么古板的人，既然已经察觉到自己不知不觉中的变化，那么从现在开始立刻注意就是了，不必太过于纠结已经丧生于自己手中的人。
但是在原来世界形成的意识，仍然让穆对凯西和莫兰有些微微的负罪感。
陷入反省的穆在这时候却猛地抬起了头，他突然感觉到凯西身上的生命气息在急速的流失。虽然卡尔的守护之刃给凯西造成了一些伤害，可是穆能判断出来那些伤害绝对不至于让对方的生命受到威胁。那么现在这种情况就极其不对劲了。
穆看着凯西的眼睛，突然从中感觉到了一点点如释重负的情绪，他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她要自杀！”
莫兰一惊，看着凯西苍白的脸色和带着不明意味的眼神，也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冲过去一把将凯西抱在怀中。凯西的身体再也支持不住，软软的倒在了莫兰的怀中。
“凯西！你做什么了？快说话！”莫兰赶紧跪倒在地将凯西轻轻放倒在了自己的膝盖上，迅速的检查着凯西身上的伤口，可是那几道锐器伤痕竟然已经结痂不在出血。莫兰又赶紧在凯西的身上摸索一番，想要找出点什么危险的东西来，可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现。
焦急的莫兰下意识抬起头来，想要从穆这里得到一点帮助。穆走上前来蹲在一旁，细细看了几眼，突然发现凯西紧闭的嘴角微微渗出一丝鲜血。
“把她的嘴弄开。”穆开口道。
莫兰低头一看，也发现了凯西嘴角渐渐流出的血液，赶紧捏住凯西的两腮想让凯西张嘴，可凯西脸上虽然已经看不到一点儿血色，但此刻竟牙关紧咬不肯松开。莫兰急得哭了出来，眼泪一边淌一边呼着凯西的名字，可凯西依旧不肯松口。
莫兰无奈之下只好用蛮力捏开了凯西的下颌。一大股鲜血立刻从凯西的嘴中溢了出来，其中竟然伴着细碎的口腔组织，而凯西的舌头早已经被划的血肉模糊。莫兰的情绪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呜呜大哭起来。
穆走上前去，轻轻伸出手在凯西的嘴角捏起一片尖锐的墨绿色结晶。
“这是什么？”穆开口问莫兰。莫兰抬起袖子擦了下眼泪，突然一惊，赶紧将凯西无力的手臂拾起来。凯西的左手上空空如也，那枚从不离身的扳指已经不见了。
看着莫兰的动作，穆也猜出了这是什么东西“这是你说的那个可以吸收负法术能量的扳指？”
莫兰哽咽着点点头。穆摇了摇头开口道“她把这个扳指咬碎了合着鲜血吞下去……恐怕没救了……”
穆知道，凯西的腹腔中恐怕早就被薄而锐利的硬石片割的支离破碎。内脏受损，在这个时候没有高阶神术的帮助，凯西绝对没有幸存的可能。听到穆的话，莫兰再也不顾其他，紧紧的将凯西的身体抱在怀中，强自压低了声音哭泣着，肩膀在她努力的压制下依旧剧烈的耸动。
凯西的手臂，终于轻轻的垂落在了地上，再也不动一下。
又一个人因为自己而死去了，穆无奈的站起身。自己刚刚察觉到了性格的异常，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出现在自己面前，似乎上天也要故意刺激他一样。从发现凯西生命流失到她死去，整个过程快的让人有些反应不及。尽管她是自杀，可穆知道这笔帐依旧要算到自己身上的。
“对了，招魂术！”穆突然眼中一亮，不知不觉开口道。这三个字就像有什么魔力一样，虽然声音极低，可还是让莫兰的哭声立刻停止。
“是不是把凯西变的像卡尔一样？”莫兰抬起头来，擦干眼泪急切的问道。
穆点点头，在用招魂术召唤出卡尔之后，他曾经想要将顿斯也如法炮制，可是当时赶时间没有实现。而顿斯的死又有太多人看着，无法做手脚。这么长时间不使用，几乎让他忘记了自己还有这个法术可用，直到现在才想起来。
如果可以将凯西也复活，自己心中的愧疚感觉应该会减轻一些吧。
既然打定了主意，穆也不浪费时间，立刻让莫兰将凯西的身体平放在地面上，接着取出人皮录来，开始了又一次施法。
法咒吟唱声渐渐响起，穆将自己的左手紧紧覆盖在凯西的额头上。也许是因为这里刚刚有人身死的缘故，周围的暗元素竟然开始如同潮水一般聚拢过来，让位于其中的穆舒服的差点打个哆嗦。穆不敢掉以轻心，赶紧稳住精神，努力地控制住澎湃的暗元素，将其引导入凯西的身体。
法咒越来越急促，可越到后面，穆心中的怪异感觉就越强。终于在法术施展完成的一瞬间，穆明白了那种怪异的感觉是什么。当初在卡尔的尸体上施展招魂术的时候，随着法术的进行，受术者的灵魂印记会在穆的心中渐渐形成，可是这次穆却没有察觉到任何灵魂印记的踪迹。
这是怎么回事？施展完法术，穆赶紧蹲下身来仔细观察着凯西。只要凯西能醒过来，即使自己没有掌握住她的灵魂印记也无所谓。
可是穆最怕的那种情况发生了，法术根本就没有成功，凯西依旧静静躺在地上。
“怎么了？”莫兰也看出来穆的法术应该是出了问题。
穆沉思一阵，突然叫过卡尔问道“卡尔，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卡尔轻轻走过来回答道“按照通常情况来说，这种特定控制型的法术在同一时间一般只能控制一个受术者。”
穆一愣，莫兰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没有其他方法吗？”穆仍不死心。
“您可以试着先将我的灵魂印记毁灭，然后再对着她施展回魂术。”卡尔依旧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毫不犹豫的回答。
穆看了卡尔一眼“毁灭你的灵魂印记后……你会怎样？”
“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