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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戮大道第23部分阅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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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突然又笑了,“说得好,说得好。我老啦,还是你们年轻人有想法。”

年轻人没听出白震话语里的反讽,跪在地上哀求“求求您放过我家人吧!”

“好啊。”白震悠悠说。

年轻人心中石头落地,感激地磕头“谢谢老爷!谢谢老爷!”

“你也说了,宗诚没准躲在阴曹地府,”白震抽着杆烟,“你们几个,送他去阴曹地府找宗诚吧。”

年轻人一时愣住,旁边几人一顿,突然明白过来,砰的一声,也不知谁抢先开出一枪。片刻的停滞后,年轻人错愕地圆睁双眼,僵倒在地,太阳|岤被子弹钻出一个鲜血淋漓的窟窿。

“把他抬出去。”

“是。”几人如黑白无常,将死不瞑目的年轻人,抬出白震檀香萦绕、清丽雅致的卧房。

属下们走后不久,一个高挑的女人推门而入。

白震脸色缓和些许“阿蔷,你来了。”

李蔷眼角余光撇到地砖上溅染的鲜血,习以为常地笑了笑,捧着药丸和温水跪到白震腿边。

“父亲,到吃药的时间了。”

白震没接药,用枯瘦的手指抚摸李蔷额头的淤青,关怀地问“可还疼吗?”

“已经不疼了。”李蔷莞尔,“我知道您这些日子心情不好。父亲您别难过,有什么火就冲阿蔷发,阿蔷能为父亲分担一点忧愁,疼也是快乐的。”

白震叹气“还是阿蔷懂我。我那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谁也没有阿蔷体贴。还算识大体的白钧,终究不是我亲生的。”

阿蔷把药丸伸到白震面前“父亲别说这些伤心话了,阿蔷会永远待在父亲身边的。”柔柔笑着,依偎在白震怀中,“父亲,阿蔷喂你药。”

从白震卧房离开,已是一个小时之后。白震服用两粒安眠药,安然睡着。

李蔷回到自己房中,洗过澡,吹干头发,穿上一套黑色的精致裙装,手拎挎包,施施然走出白家大门。

天色已黑,她来到灯火璀璨的街道,拦下一辆出租车。

“去西郊的青竹会所。”

出租车司机戴着棒球帽,默不作声地发动车子,开到一半左右,转个弯,往高速路口驶去。

李蔷探过头,提醒“师傅,您开错道了,青竹在西边。”

司机置若罔闻,依旧往高速路上开,边开边说

“三十分钟后,有一个叫李蔷的女人,将会在返回青竹会所的途中遭遇车祸,五十分钟后警察和救护车赶到,救护车把李蔷送去医院,可惜李蔷已经不幸身亡。三个小时后,李蔷被送往西山墓园火化,从那以后,西山墓园又多了一块无言的墓碑。”

出租车司机说的话很恐怖,李蔷一声不响地听着,没有打断。

她虽然看不到出租车司机的脸,但是听他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李蔷心中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低缓,略带疲惫的迷人嗓音,还能有谁?

“与此同时,还有另外一个故事。”出租车司机轻扬笑意,“三十分钟后,有一个叫玫瑰的美籍华人,将会在参加完国内最后一位亲人的葬礼后坐出租车抵达机场,五十分钟后玫瑰进入安检区,三个小时后玫瑰已经在飞机上。睡一觉,大概十五个钟头,玫瑰会回到她熟悉的芝加哥。玫瑰的弟弟青山会到机场接她,带她回到她的新家。从那以后,玫瑰在芝加哥过着宁静的生活。”

李蔷听着听着,泪盈于睫“我没想到,你竟然都帮我安排好了。”

出租车司机背对她说“我按照我的理解,给玫瑰安排了一个好的身份,如果有不满意的地方,玫瑰可以请她的弟弟青山帮忙修改。玫瑰原本就是斯坦福毕业的高材生,会在芝加哥拥有很好的生活。”

“谢谢你。”李蔷捂住嘴啜泣,“诚,谢谢你。”

宗诚静了静,说“蔷姐,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李蔷哭着说“已经够多了。你帮我摆脱白震的控制,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能够摆脱他。我本来以为,我要摆脱他,只能跟他一起死。”

“他不配拉你陪葬。”

李蔷一惊,不安地抬起头。

“白震,注定在无边的黑夜里,突然醒来,独自一人,不断猜疑究竟是谁要杀自己。但是他害死的人太多,想害死他的人也太多,他想破脑袋,直到断气,也终究没猜出,究竟是谁杀死了他。”

“这——”从后视镜里,李蔷看到出租车司机嘴角,勾起一丝戾气的笑意,“就是第一个死者,白震的结局。”

李蔷后背攀上阴嗖嗖的凉意,牙关哆嗦,不禁打个冷战。

宗诚一掠而过的戾笑,平静淡漠的叙述,都和她平素所熟悉的,温柔随和的宗诚截然不同。

如同搭载你上车,与你很亲昵似的,一路同行,却最终把你放下车,扬长而去的出租车司机。

出租车在机场外面停下,李蔷说“诚,你不必送我进去了。”

她没动,仍然坐在车里“在与你道别之前,我还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我希望你,如实告诉我原因。”

“你说吧。”

李蔷抿了抿唇,说“那个男孩……谢初,到底哪里吸引了你?”

宗诚在听到这个问题后,陷入沉默。

他微微地往后仰,靠在椅背上,以沉浸在久远回忆里的口吻说

“有一天,我站在楼顶,思考自己要不要跳下去。我差点就跳了,但在那一刻,在我的脚已经离开地面的一刻,他从后面抱住我,把我拉回天台。他给了我,黑暗与寒冷中,惟一的光明与温暖。”

——大哥哥,你干嘛想不开啊!我跟你说,你跳到一半就会后悔的,但你已经来不及了,你抱着无限的悔恨,像条咸鱼一样重重拍在地上,哇,脑袋在这里,胳臂在那里,腿脚跑到街对面,脑浆溅得满地都是,咦,想一想就很惨。大哥哥你想,是不是很惨啊,所以不要跳嘛。

“我输了。”李蔷扶额,自嘲地笑,“输得……一败涂地。”

打开车门,款款走下车,抬头挺胸往前走。她并没有回头看一眼宗诚,也没有说一声“再见”。

李蔷在最后一刻,为自己保留了作为一个女人的骄傲。她知道,她的骄傲不能让宗诚动心,但至少可以在宗诚心中,停驻一个美好的印象。

在她身后,出租车司机拉低帽檐,淡淡一笑,一踩油门离去。

在她眼前,浮现一抹略显青稚的身影,那是十七岁的宗诚,踏入斯坦福的校门,清清朗朗,夺走了她全部的视线。

永别了,我挚爱的——学弟。

李蔷站在人潮涌动的候机大厅,眼泪滚落,一袭黑色裙装,写满吊唁的诀别。

夜色浓黑,车辆打出夜灯,一片刺目光芒里,出租车沿高速公路疾驰。

风声擦过车窗,呼啸轰鸣。

几十里路程之外的t城,一栋奢华气派的府邸,一间檀香缭绕的卧房中,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突然从酣睡中惊醒。

他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按动床头的报警器,按了很久,报警器始终沉寂不响。

——电路,被人掐断了。

他挣扎着欲从床上爬起来,但是神经麻痹的双腿根本无法挪动。身体里的痛苦令他脸色一片狰狞可怖——谁?谁给他下的毒?

会不会是老陆?今天中午,老陆特意给我吃他家乡的特产。为什么不是昨天,明天,偏偏今天,没错,那特产肯定有问题!

还会有谁?难道是白钧?白钧不是我亲生的,他肯定对我存有异心。他好像还把手伸到了我的女人身上。混账东西,恩将仇报的狼崽子!

不过,也未必是白钧下的手。以沐月的心性,可能性很大。他被翌宁打一枪,我烦躁之下责骂他,他显然很不高兴,还在医院里大发脾气。沐月最喜欢下药,这颗毒药,没准就是他下的!

翌宁有没有可能?不对,翌宁不会做下毒这种事。不,不一定,人心隔肚皮,翌宁心里的想法,我怎么知道?他痴痴迷迷那个小子,要是知道我派人轮-j那小子,很可能琢磨着怎么把我杀掉。

这样一想,灵溪也无法排除嫌疑!别看她单纯的样子,被宗诚抛弃后,完全变了个人,天天躲在房间里哭,哭哭哭从早到晚哭个不停。她很可能把仇恨转移到我头上,给我下药!

等等,莫非是阿蔷!阿蔷今晚还喂我吃药……但是,阿蔷一向柔顺,多年来一直很体贴我,从不忤逆我。阿蔷不会害我!不会是阿蔷!

到底是谁害我!来人,快来人啊!快救救我——我、我不想死!

白震激烈挣扎,上半边身体掉到床外,腿脚却还留在床上。突然之间,他恐惧地瞪圆双眼,以一种头朝下,脚朝上的姿势,戛然断气。

寂静昏黑的街道上,一辆出租车靠边停下。

宗诚走出车,经过后座时,意外地瞥见,座位上静静地放着一个信封。

他撕开信封,里面除了一把钥匙,什么也没有。

宗诚瞳孔里绷出一条锋利的线。

李蔷在辞别之前,真是,送了他一份,很大很大的礼物。

宗诚把钥匙收入外套内袋里,往不远处的公寓楼走去。

走到半路上,手机响了。

拿起手机,对面的人只简单地向他说了四个字,便匆匆挂断。

那四个字是——

“白震已死。”

清冷的夜风袭来,宗诚却毫无满足的感觉。相反的,风吹进他胸膛里,吹出一片无边无际的空虚。

他默然走进公寓,坐电梯上楼,来到门口。

掏出钥匙,正要插入锁孔,门忽然从里面被打开。

谢初把手上的水渍往围裙上一擦,弯起眉眼,冲他笑道

“你回来了!”

空虚,无边无际的空虚,在谢初的笑容里,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宗诚猛地上前一步,张开双臂,闭上疼痛的双眼,以快要捏碎骨头的沉重力道,把谢初拥进自己怀中。

第73章 疯魔(一)

谢初怔了怔,把手搭在宗诚肩头。两人定格在门口,时间忽然静谧不动。

也许很漫长,也许很短暂,宗诚放开谢初,手从围裙擦过,带出一片细响。

谢初有些出神,心中没来由地,再次掠过一丝不祥。

他转过身,刻意把语调放轻松“吃晚饭了吗?”

“还没有。”宗诚说。

“那你赶紧吃点东西。”谢初跑进厨房,很快端出一碗热汤,“先喝点汤,我去给你煮面。”说完,又飞快地钻进厨房。

面在沸水里翻煮。

等到面煮熟了,谢初关火,把面条夹入碗中。

宗诚含笑的声音传来

“你如果是女孩,肯定很适合做老婆。”

谢初轻轻蹙眉“男人做饭很正常吧,会做饭就像女人吗?”

“不,不是这个意思。”宗诚解释,“我是夸你,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很适合讨来做老婆。”

一番话越描越黑,谢初瞪向宗诚“夸奖?这算夸奖?”

见谢初真有较真之意,宗诚一阵好笑,走过去,从后头抱住谢初,嘴唇贴着谢初耳后的碎发,轻声说“就当我开玩笑吧,别生气。”

吹在耳朵上的气流温暖潮湿,谢初一个激灵,一把端起面碗横到两人之间“面好了。”

宗诚没接碗。

谢初不自在地往后退一步“去吃啊。”

宗诚的眸色转暗几分,看牢谢初。

谢初被他盯着,仿佛在照x光。宗诚接过碗顺手放到台子上,抓紧谢初手腕。

谢初疑惑,抬眼瞧向宗诚。两人视线在空气里相撞,“嗡”一声,谢初脑海一空。

宗诚的眼神,比沸水还要炙热,热切浓郁,如同火山喷发的岩浆……

谢初紧张起来“你怎么了?”

宗诚不语,拉着他走出厨房。

谢初不明所以,没出声,不安地跟在他身后。

走到客厅,宗诚说“你坐下。”

谢初依言坐在沙发上。

过了半响,宗诚坐到他旁边。宗诚气息压得很静,微倾身体,双肘搭着膝盖,手交握成拳。像在克制什么似地,定定不动,拳头越握越紧,泛出苍白的色泽。

谢初神色一凛,迅速直起身体“宗诚,你是不是不舒服?”

“我不知道。”

谢初心情陡沉。难道宗诚——又发作了?

叶医生说宗诚一两个月发作一次,但是这才隔了十天而已。况且这十天,宗诚应该不算很累啊。

不会是,宗诚被自己折腾得……身心俱疲,不堪重负吧。

念及此处,谢初面颊忍不住僵硬。他努力收敛纷乱的思绪,伸手抱住宗诚,语气很轻但坚定明确地说

“没事,我在这儿。”

被抱住的宗诚很明显地一顿,两人挨得极近,但奇怪的是,有那么几秒,谢初竟然没有感受到宗诚的呼吸。

呼吸,好像从宗诚体内消失了。

宗诚任谢初抱住自己,低沉暗哑地说“谢初,完全拥有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嗯?”

谢初不明白宗诚在发作前,怎么突然问出这样一个文绉绉的问题。未及回答,整个人忽然往沙发上摔落。

宗诚覆在他身上,扣住他双手举到头顶,一个字一个字,对他说

“是什么感觉,我来告诉你。”

谢初心跳一停,然后,猛地加速。

前两次发作,宗诚如陷魔怔,神色邪异,除去粗喘与闷哼,根本不会说出完整清晰的话语。

另一个想法,自谢初心间掠过。那个想法变成一道闪电窜向头顶,谢初一震,连嗓音都跟着颤抖“宗诚你,你是不是,是不是……”

他说不下去,他害怕!但他不知道他害怕什么!

宗诚撩开谢初衣服,触摸他微微战栗的肌肤

“是不是什么,嗯?”

谢初被宗诚抚摸得喘了一声。嘴唇一烫,温软触感包裹,宗诚封住了谢初的唇。

唇齿摩擦,耳鬓厮磨,轻柔得像是斑驳光泽间,淙淙流淌的河流。

宗诚举止越轻柔,谢初心跳就越急促——宗诚是清醒的!

他这么多天,天天晚上纠缠宗诚,对宗诚上下其手、大行滛道,他期盼什么?他期盼的不正是这一刻吗?

可是,这一刻毫无预兆地降临,谢初竟然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身上的男人似乎变成一座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山……

谢初神思混乱,宗诚却心智清明。

他按住谢初,细碎地吻着谢初眉眼、面颊、脖子,锁骨……吻到耳垂时,牙齿突然咬住谢初柔软的耳朵,谢初身体有如过电般,敏感地颤抖。

谢初的反应撩拨得宗诚呼吸加重。他被压抑得有多辛苦,爆发就有多强烈。强自按捺,却被谢初逼得快要忍不下去。被漫长岁月禁锢的野兽挣脱牢笼,急躁嘶吼,渴望吞没身下的青年……

——还不到时候!

他要让他,他们两个,都如染血立誓般铭记,如登仙境、如坠地狱的终极快感!

宗诚急促地撕扯掉谢初衣服,眸子里一片妖冶色泽。双臂加力,要把谢初折断似地,紧紧勒在怀里,把头埋低,伸舔舐谢初胸前的软嫩红点。

谢初难耐地低吟,背脊一弓,却被宗诚强行压制。冲突与控制引燃他内叫嚣的冲动,可是身上的男人把他挤压得太紧,死死束缚着,完全没办法宣泄!

宗诚含吸着红点,牙齿咬住拉扯,让那原本柔软的小东西在他嘴中直挺挺抖动。谢初承受不住,声音里浸润情-色的嘶哑“不要……宗诚……住手……”

他的拒绝软弱无力,反像一种婉转的邀请。宗诚只觉得这两颗嫩芽般的小东西比最美味的食物还要可口,唇齿拨弄着,久久不舍离开。手掌一寸寸探入谢初后腰,在谢初沁出薄汗的肌肤上轻重摩挲。如猎人般耐心细致地试探,在某个地方,谢初突然身体一绷,仰头惊喘一声。

——敏感点。

宗诚的手停住,忽轻忽重,带了些许恶意。越来越强的刺激迫使谢初不顾羞耻地呻-吟起来,不断扭动肢体企图缓解血管里的狂躁,但他所能活动的空间被宗诚堵住。两人肌肤摩擦,绽放出汹涌的渴求!

谢初的反应把宗诚逼得太紧。宗诚蹙眉,一抬肘用力压住谢初乱动的身体,嘴唇贴上谢初平坦的小腹。

“啊!不……”

谢初失控地喊,承受不住前面和后面同时席卷的冲击。宗诚双手扣死谢初颤栗的腰际,唇舌在谢初小腹上舔舐扫荡,虽未直接碰触双腿间的秘处,却勾得那秘处轰然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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