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梦游（2/2）

夏清越的反应很慢，过了小半晌才慢吞吞地回答：“……3。”

“太棒了，你全对耶！”沈延川的语气像是在夸一个刚上幼稚园的小宝宝，他一步步试探夏清越的反应，用手指了指夏清越自己：“知不知道你是谁？”

夏清越这次反应了更长的时间，似乎是在消化他说的内容，过了好一会儿才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冒：“我……是……我。”

这不说了等于没说嘛！沈延川心里有点小失望，不过他并没有气馁，又转而指着自己：“那我是谁？不许说‘你是你’！”

夏清越微微张着小嘴，看着他手指的方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费劲地辨认他到底是谁。她这次沉默的时间比前几次都要长，好在沈延川有的是耐心，他现在困意全无，拿手机发了个消息宣布会议先终止之后，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夏清越那双写满了迷茫的大眼睛，静静地等着她的答案。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就在久到他以为夏清越应该是理解不了他的问题，不会再回答他的时候，夏清越那双清澈至极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然后终于缓缓张口了：“你……是……言……言。”

她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却一个字一个字地砸在了沈延川的心上。

沈延川的瞳孔骤然放大，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听到她这么叫他了，说话都结巴起来：“你……你能不能再说一遍？我，我是谁？”

夏清越没有再说话，她似乎在沙发上坐够了，忽然间又站了起来，开始往其他地方走去。

沈延川的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笑意，原来过了这么些年，她还是愿意这么叫他。

夏清越慢慢在屋子里摸索着，走到了卧室的门口。

她伸出手，就像刚才在门外一样，开始继续捣鼓门把手，试图把门打开。

沈延川哪里敢挡她的路？连忙伸手帮她把门打开。

夏清越小心翼翼地走进了他的房间，她眼神空洞地打量着眼前这间有些陌生的屋子，似乎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走到了这里。

沈延川的卧室里除了一张深色的大床和一个衣柜，几乎就没有什么其他家具了，所有的装潢都以深色为主，窗帘也是极其厚重的羊毛料，即使开了全部的灯，房间也依旧显得有些昏暗。

整个房间里唯一一抹亮色，就是角落里那床叠得整整齐齐的鹅黄色棉被——那还是上周末沈延川被从她家中赶出来之后，一直没来得及还给她的被子。

夏清越走到了沈延川那张暗色的大床的前面，像是迟疑的几秒，然后在沈延川逐渐睁大的双眼中，她脱下了沈延川刚给她穿上的鞋子，爬上了这张柔软舒适的大床，整个人缩成一个小团，乖巧地躺在了他的床上。

沈延川整个人彻底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