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窝囊哥（1/2）

大凡那种不太言语的男人，总有一股憋得急的内劲。

茂哥应当还是有点内劲的那种男人。

梅朵依恋他的，大概是这一点吧。

梅朵跟茂哥在一起，几乎不说什么话。他们只要是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便粘在一起了。

到处都是他们粘在一起的痕迹。

或酒厂墙角堆放酒罐的空隙，或女娲河边的螃蟹石上，或是女娲山上的楠竹根下。

当然，更多的是女娲江边的那间小木屋。

那间小木屋，是梅朵租的。梅朵不喜欢听父母的唠唠叨叨，又讨厌酒厂宿舍的挤挤挨挨不自由，便拿第一个月的工资租了这间临江的小木屋。

这间小木屋，地板上刷着亮光光的桐油，对着女娲江对着女娲山分别都有个小窗户，楠竹的声响，江水的歌声，每夜里都被梅朵奢侈着，她却似乎没有很用心地去享受。▌▌h

她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

那时候，跟茂哥粘着，便感觉蛮舒服。也不感到寂寞了。

“少是夫妻老是伴”。这个“夫妻”二字，有很丰富的含义，道的是年轻的两人世界，更多的会有一些生理需求方面的东西。陈冠希和张柏芝在一起的豪放镜头，无论哪个时代的年轻人，都在某些特定的场所沸腾地上演过，只是人家没有拍下来，人家没有被人家发现而已。当时的梅朵和茂哥，也是这般夜夜如胶，晚晚如漆。

这个，应该就是他们的婚前同居。他们的婚前同居，违背了一个很通常的传统习惯。忽略了聘请媒人。

擂茶镇男女的婚事，既便自由恋爱，也会在成熟之时，为男女双方特色媒人。媒人可以分别到对方的父母家传达一些当事人不好意思说的信息。有媒人也表示这样的婚事叫明媒正娶。

梅朵恰好忽视这一些。

茂哥恰好不懂这一些。

梅朵的大姨妈推迟只有一天，梅朵便开始紧张起来。

推迟的第二天，便开始去买早孕试纸。

到第七天，结果便不要说了。

茂哥喝闷酒的那个晚上，是梅朵推迟来大姨妈的第十天。

茂哥的闷酒正要喝第三瓶时，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茂哥想起的这个人，是酒厂的工会主席杨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