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事不来了（1/2）

挖了一会野荠菜，彩云总感觉身子不得劲，就坐在垄上的硬土块上。这两天在这里挖荠菜，她已经没有心思寻思孙先生鼻子了，就连对未来生活美好向往的肥皂泡破灭后的愤怒，也没有出现在脑子里。新麻烦已经找上门了，四下无人时，她总自言语：“怎么办，怎么办，要死人了。”

裤裆里的要害部位被公爹烫了已经有三天了，火辣辣痛的感觉轻了很多，但蹲下或站起时，还是感到有些的不舒服。其实，她那烫伤并不重，主要是把下面寸余方圆的一片毛发烫得卷了起来，经手一碰像折的小草一样下来，露出了皮肢。皮肤轻微地伤着了点，不出两天就开始结痂了。

一想到万富那双常年掏粪摸土黑得像木炭的手，就那么直接不当毫不避讳地伸进自己的裤裆，她就觉得心慌。其实，让她感到心慌的还不只是这事——一向来得很准时的月事，居然过了十多天还没有来。这才是真正要命的事情，让年仅十五岁的彩云陷入了极度惊恐之中。

在言无顾忌的山村里，男女老少荤腥挂嘴，床上的事永远是热闹话题的主角。彩云在这人群中生活，耳染目睹的，倒是学习了不少知道。比如女人怀孕生孩子之类的。女人不来月事意味着什么，彩云心里非常清楚。但她还是想绕着弯子向有经验的女人请教请教，无奈怕人家有所怀疑，一直没有说出口。

不过，对事情本质的清楚判断，却是彩云最终找到解决问题办法的关键。如果她是一无所知的等待着肚子大起来，估计就算是神仙下凡来，也救不了她了。

这会彩云一愁莫展地等待着，她在等什么，只有自己知道。那天夜里与春富偷情时，彩云本想和他说一说的，但被他一抱一揉一摸光顾享受就什么都忘了。彩云与万成住的房子是一间柴房改的，离万富邓氏住的房间隔三道墙，算是隔音效果很好了。但山村夜静，静得根针掉地上都听得见，静得一声鸟的梦呓可以穿越山梁。

每次和春富偷情，俩人说话都压着嗓子凑在耳边，舒服透了的时候都要拿一块毛巾咬着。有一次，春富看她快高潮了，顺手拿错了她擦下身脏水的布给她咬了，腥得她直呛喉咙，但也不敢大声咳，就冲春富胳膊狠狠地一口咬下去，留下了一排整整齐齐的牙印，血印都出来了。那是春富头一回领教彩云的狠劲。

往常的时候，彩云都是会在太阳架西之前回家，做晚饭是她的份内事。但今天她看了看太阳，没有动屁股的意思。

后坑与长坑隔一条山溪和一道低矮的土山梁子。彩云坐在垄上，斜刺里，就可以看见属于后坑村的村前风水林。林子的树都是一些古树，古树丛里有一座土地庙。三个多月前，彩云就是为了躲雨跑到那里去了，没想遇到也到那里躲雨的春富。

很多事情就那么凑巧。不过和小说中经常会描写的情节不同，彩云的衣服并没有湿，春富的也没有。她和春富一开始只是坐在庙里的一堆稻草上聊天，俩个人之间还隔着一个人宽的距离。

春富有意无意地给她讲带点荤腥色彩的故事，俩人打趣着不知道不觉就挤到一块。直到事后很久很久，彩云都想不起来，自己的衣服啥时被春富脱了，甚至邪们到一点记忆都没有。她只知道自己做了好些年的春梦，竟就这样成了现实故事。

想到那个傍晚，彩云就对自己当时为啥没有感到寒冷而百思不得其解。虽然是在南方，但春节前后山村里的温度还是冷得可冻死光着身子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