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仙姑何去何从（上）（1/1）

莫名其妙地，自己就成了仙姑，还成了那个凶巴巴的泥神周仓的妻子。这一切，已经完全让彩云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还没有从初次回娘家的兴奋中反应过，这第一个夜晚，就经历了恶梦。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先是发现自己怀上了春富的孩子，紧接着被公爹和土匪黑老七侮辱，又突然成了神仙的妻子。在这样一系列的变故中，彩云感觉自己就像是那一叶在河流中飘浮着的落叶，脚踩不着地，身子也被无形的力量在推着往前走。即便是自己感觉极其累了，也无法停下来歇会。

依彩云的本意，很久没有见着母亲了，想和她多说说话。上次见着母亲，还是去年过冬时，母亲走亲戚从长坑拐一下时。那也是半年多前的事情了。

“郭太太，您也累了一天了。这边有我这个老婆子照看着，您就放心吧。”老妈子依着田吉台的吩咐，早早地就守在彩云的房间里了。此时的她，已经完全领会了田吉台的意图，就是要把眼前的这个女孩控制在自己手里。

“我得让她相信自己就是仙姑。”老妈子心里想着该如何做，嘴里劝着郭太太：“彩云仙姑也累了一天了，明天还要到镇子里做法事，为民求天呢。就让她早点歇着吧。”

彩云母亲是个小家碧玉，没见过什么场面上的事情，而且十分迷信。自己的女儿一夜间变成了仙姑之事，经田吉台等人一番解释，竟是十分地相信了。此时的她，是言听计从。半年没见姑娘，显见是憔悴了很多，心想人家说的也是理。照计划安排，彩云要到乌溪镇子上做一场法事，为乌溪的百姓求安宁。

当眼前簇拥着自己的人渐渐散去，就连自己的母亲也走了，身边就剩下田吉台的老妈子在身边时，彩云整个人就彻底地瘫倒了。

被子是镇子里的裁缝赶着做的，绸的面料，蚕丝的芯。“想过去，皇宫里的人，也就顶多盖这被了。”老妈子抚着被面，自言自语道。

在彩云的眼里，这妈子虽然身形略显削瘦，但眉宇间还是透着一缕轻易难以察觉的慈祥。尤其是她冲一脸疲惫的彩云看了一会，似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时，彩云心里感受到了一丝的温暖。

“仙姑，我伺候你烫个脚吧。”老妈子端来一盘热水，帮坐在床沿边的彩云脱起鞋来，“你的脚怎么没有裹？”

彩云身板子骨架大，脚自然也大。她出生时，已经不流行裹小脚。但是，由于老妈子这几十年极少出门，对外面世界发生的事情知晓甚少，因此，当她面对彩云的“天脚”时，就倍感诧异。

“婶子，现在哪还有人裹脚啊。”彩云听了老妈子的话，原本郁闷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她笑道。眼前这个女人，简直好像是天外来物似的。在乡下，依照年龄，彩云叫老妈子婶子，是本份。

老妈子被彩云的笑感染了，白晰的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笑容。人的情绪总是会被传染的。面对看似成熟其实还是个小大姑娘的彩云，老妈子也感到自己年轻了不少。在她的记忆中，已经很少有这样的青春了。

“婶子，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哪，你是哪里人。”彩云好奇地问道。老妈子是正宗的京腔京调，虽历经几十年漂泊，还是保持了原样。

一听彩云问自己是哪里人，老妈子的记忆闸子就打开了。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快速回放，她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这个姑娘的问题。“问君乡暮何处，炊烟已散，故人如尘无归所。”这是她小时候读过的词句，用在此时是最恰当不过了。

“唉，以前我都忘了自己是哪人了。”老妈子感叹了一句后，突然神秘起来，她起身凑到彩云的耳边，悄悄地说道：“不过，我现在才知道，我是老天专门派来伺候您的。这都是命中注定了。我在地方呆了小三十年了，就在等您出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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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题外话：这阵子，生活上遇到了不小的麻烦，伤财伤人还伤心，所以，写作成了一剂慰伤药。人是要有所爱好的，只有沉浸在自己的爱好中，才可以忘记所有的不快乐。我每天早起写一节，中午休息时写一节，晚上的时间，则用在工作上了。亅亅梦亅岛亅小说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