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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荡不羁、风流成性:花台弟子柳永纪事第5部分阅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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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柳七写给楼里姐妹们的,就按五十两一首记账,如果题给秦时楼或木兰花者,再外加十两,以六十两一首记账。待日后稍有宽余时,奉还给柳七官人。”

酥娘答应了,取来账簿。柳七道:“无须记在簿上,记在心里就行,我柳某用钱,从来没有打条子的习惯。”众人见柳七如此爽快,心里十分高兴。

“秦时楼,木兰花,柳枝、海棠和杏花,”柳七叫着,“我今日就以‘木兰花’为词牌填词,请师师弹曲,安安笔墨伺候,三位佳人出来歌舞。”

师师方才一段《玉女摇仙佩》惊得他人不敢抚琴,此刻柳七要依“木兰花调”填词,她便调丝理弦,将《木兰花》反复拨弄……

剪裁用尽春工意,浅蘸朝霞千万蕊。

天然淡泞好精神,洗尽严妆方见媚。

风亭月榭闲相倚,紫玉枝梢红蜡蒂。

假饶花落未消愁,煮酒杯盘催结子。

众女儿清口玉音,齐唱柳七那首《木兰花》。柳七握紧笔管,醉眼中望着海棠——这个秦时楼中不言则已、出言惊人的女子,在砚台上轻轻舐滑笔头,刷刷刷,草下另一首绝唱:

东风催露千娇面,欲绽红深开处浅。

日高梳洗甚时忺,点滴燕脂匀未遍。

霏微雨罢残阳院,洗出都城新锦段。

美人纤手摘芳枝,插在钗头和风颤。

写完了,在前边小楷题明“木兰花”、“海棠”字样,轻轻搁笔道:

“海棠姑娘,这首小词伴你如我,在我离开秦时楼后,愿你能在吟唱它的时候,记起曾有个写词填曲之人。”

海棠笑吟吟走上前来,将词默读一遍:“官人,谢谢。”纤手在柳七手心划过,使柳七觉得她像一朵飘逝的流云。旋转的流云,舞动的流云,从高空之上落到这里:

“我来了,你高兴吗?”

来者与去者,带来了什么,留下了什么,带走了什么?男人和女人,是什么将他们联结在一起?是什么让他们彼此分离?是什么构成了分别后念想的因素?

“我不愿意别人也像我一样,听到这种声音。”

男人的仇恨,女人的嫉妒,在什么情况下产生,在什么情况下消失,在什么情况下产生新的东西?

“唉呀,官人。”一句喊叫打断了柳七的思绪,是柳枝,边舞边有些埋怨地望着他。

“别急柳枝,有你的。”说话间,他重新拿起笔来:

黄金万缕风牵细,寒食初头春有味。

nfdc1烟尤雨索春饶,一日三眠夸得意。

章街隋岸欢游地,高拂楼台低映水。

楚王空待学风流,饿损宫腰终不似。

柳枝不等纸上的墨迹干透,扯去边舞边吟,和着曲子,浑然一体。

“官人,好高的才情。”黄小云说着捧酒上来,在柳七杯中满满斟上:

“官人,我先敬你一杯——女儿们,先停歌舞,给柳七官人敬酒呀——”

柳七在众人频频敬酒中,早已喝得七分醉了,摇摇晃晃站起来。口里念道:“不堪……尊酒……频频。恼……人……转转愁生……多情争似……无情。”众人听得不甚分明,黄小云叫道:“柳七醉了,醉了有好词,快些记下来。”

待她们铺开白纸,准备记录时,柳七已颓然倒在虫娘怀里。虫娘正要将他推开,见莺莺给她使眼色,便不再动弹,任他柳七那双手伸到什么地方。

众人见柳七已经醉倒,便停了歌舞,讲些闲话。孙春见大家有些扫兴,便自告奋勇地站起来:

“这样吧,我给大家来段助兴如何?”

莺莺道:“就你那几刷子,谁人不知,不说也罢!”

孙春见莺莺如此奚落他,心中不快,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这段书可是好听呢。”

“再好也是下三烂的玩艺儿,谁个稀罕!”话没说完,黄小云道:“莺莺,怎么这样和官人说话!”然后转过脸,对孙春灿然一笑道:

“官人,女儿们就爱听你的书,你讲,你讲。”

孙春看着莺莺,冷冷一笑道:

“大唐盛世,歌妓如云,才子如风,风吹云散,风吹云聚,聚散间留多少才子美人佳话。”停顿一会儿:

“且说,有一位才子,姓崔名涯,一生浪迹漂泊,好做花前月下客,曾遇到天下奇妓李端端,这李端端何奇之有,且听崔涯诗,诗中云:

木兰花令九(5)

黄昏不语不知行,鼻似烟囱耳似铛。

独把象牙梳掠鬓,昆仑顶上月初生。

此诗说什么呢,单说这李端端太黑。李端端得知此诗已流布于市,上门找她的客人越来越少,便四处打探崔涯行迹。终于有了机会将他堵在半道上:‘官人一首词,端端百日贫,请官人务必新做一首,好让黑端端有个安身立命之地。’崔涯见端端如此惨状,顿生恻隐之心,新做一首诗,诗云:

觅得骅骝被绣鞍,善和坊里取端端。

扬州近日无双价,一朵能行白牡丹。

“此诗不日便又流布,巨豪大贾,争先恐后前来寻访端端,让这黑女子由一钱不值变成了身价千金……”饮一口茶,看着众人,斜眼睨着莺莺道:

有人戏谑说:“李家娘子,才出墨地,便登雪岭,何期一日,黑白不均。”

见众人在品咂其故事的三味,孙春又道:

唐时,还有个名妓叫李三娘的,貌若天仙,词曲均有些名气,只有一点,太黑了。她和广陵一个富家子弟相好,这小子也正好是个黑驴,有诗人做文嘲讽说:

木黑李三娘,黑旋风,兄妹行,张飞昔日同鸳帐。才别霸王,又接周仓,钟馗也在门前闯。尉迟恭、温将军,卖俏勾搭了灶君王。

还有人嘲李三娘云:

黑有几般黑,唯君黑得全,

熟藕为双臂,烧梨作两拳。

泪流如墨汁,放屁似窑烟,

夜眠漆凳上,秋水共长天。

说罢,戛然而止,饮着酒,得意非凡,将个莺莺气得咬牙切齿。

海棠见孙春如此放肆地嘲弄莺莺,正要发作,只听柳七醉意中唱将起来:

近来憔悴人惊怪。

为别后,相思煞。

我前生,负你愁烦债。

便苦恁难开解。

良夜永,牵情无计奈。

锦被里,余香犹在。

怎得依前灯下,

恣意怜娇态(柳永全集《乐章集·迎春乐》。)。

唱完了,又不断重复,“锦被里,余香犹在”之句,黄小云听后便说:

“柳七官人醉了——虫娘啊,扶他到你房里歇息去吧。”

虫娘应声扶柳七出了天琴阁,阳光和煦,照着这个花前月下客的醉态,我们听到他说出两句常人难解的话来:

“丑妇属个人,

美女归众生。”

木兰花令十(1)

980多年之后,我们已经无法知道柳永在秦时楼的第三个夜晚到底做了些什么。确切地说,不知道他在写了四首词后,还做了些什么;更确切地说,他在写了四首词之外又做了些什么,因为我们的想象怎么也无法触及到他一夜之间留恋于四个女孩中间的核心内容。

有许多想为柳永写传的人,几乎都在这特殊的三天最不可思议的一夜里陷于困惑,因为这个问题不解决,柳永作为普天之下第一情种的道德尺度就很成问题了。我们可以很轻易地下个“不道德”的定义,甚或是“流氓”的定义,但这和柳永本身是绝不相符的。柳永作为柳永或柳永以柳三变的方式做任何事情,都是道德之内的事,如果他是无道无德的人,何以赢得那么多的女儿心?

矛盾在于,如果他是有道德的,何以在一夜之间恋着四个女人,——不,是五个,另一个便是刚刚被他梳弄过的师师。

师师自从病中因柳永而恢复记忆力之后,对柳永的感激已代替了先前那种对一切花花公子的厌恶,甚至说,她已经从心底里爱上了这个凭写词写曲为生的白衣卿相。当柳七在醉酒之后,倒向虫娘怀抱的那一瞬,她的心便被什么紧紧地揪住了:

“你看他,你看他醉成这个样子了。”

这是她不断地念叨的一句话,这句话只有坐在她身边的小安安听见了。小安安好奇地睁大眼睛,看师师的脸红得如同冬天冻坏了的脚背,而她的眼睛里有种鸡窝里闯进了黄鼠狼的慌乱:

“姐,你着什么急呀!”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着急,但她感觉到,自己一生已经和这个倒向别人怀抱的男人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当她看着虫娘在莺莺和黄小云的暗示中将柳七扶回到她的房间时,师师的心如同拔光了毛的鸡在雹雨之中奔跑。

“官人,今夜我想听你说书。”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这样,为何在失去柳七的时候,找一个柳七的朋友来陪自己度过这漫漫长夜。

“你可算找对人了,这京城之中,除了我,还没谁能说个好听的来。师师,”孙春因激动而颤抖着说,“你要听素有素、要荤有荤、要雅有雅、要俗有俗——我说书,素起来,素如萝卜、开胃;荤起来,荤如肥牛、解馋;雅如兰花,芳香淡而永;俗如流水,清而纯,你……”

师师不耐烦地打断孙春道:

“不管你讲什么,能讲到天亮就行……”

“孙春的故事讲不完,一讲就讲了三年,从燕京讲到了汴梁川,故事才讲了一半——师师,别说讲到天亮,一口气讲七七四十九天,没有一句话是重复的。”

师师和孙春在虫娘房间的灯光灭了之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咱们是吹了灯讲还是开着灯讲?”

“随你的便,怎样都行。”她心不在焉地应道。

灯灭了,窗外碧蓝的夜光里浸溶着长长短短的蝉声,她来到窗前,推开绿得发黑的窗户,一阵回旋的风中,她嗅到丝丝人体发出的气味,一阵轻微的猫叫从她盯着的门缝里传出:

“发情的母猫不耐夜晚的寂寞。”

“孙官人,讲你的书吧,我听着呐……”她打断了孙春暗示的话说。

猫的叫声渐渐微弱,好像被夜神的大手卡住了脖子,在猫叫停息的时候,对面房屋里亮了一下。

她不忍往下想,转身回到床榻之上,半倚半躺静听着风声雨声。

“这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山谷里静悄悄的,掉下一根针都能听见,唐太宗李世民率领大队人马悄无声息地闯进了隋军的埋伏,李世民抬起头,瞅着两边黑黑的山峰……”

她是去过虫娘的房间的,虫娘不愧是布置房间的好手,一进门,迎面是一扇用木板拼成由绸缎裱成的屏风,屏风前是一椭圆的陶瓷鱼缸,两条金鱼在其中舞蹈,就两条。虫娘知道这道屏风的实际用途——即便有人擅自闯入,也不可能马上看见房内(屏风后)的事情。

此刻,她觉得自己已经推开了门,站在了屏风面前,两条小鱼正头挨着头,诉说着祖传的话题。她站在那里,静听着里面的动静。

“难道为我柳七一首词,你就可以舍得女儿身?”柳七说。

“官人,如果我有十个女儿身,也舍得换你一首词哦。”虫娘的声音。

师师忍住自己的心跳,听见里面互相宽衣的声音。此时此刻,她觉得有些卑微。

深些,再深些……

无耻啊,真是无耻!她心里大声叫喊,并且被自己的喊声吓了一跳。

“……来将通名!”孙春叫道,“哈哈哈,真是有眼无珠,难道认不得我宇文成都?各位知道,这宇文成都乃天下第二条好汉,第一条好汉是唐将李元霸,而此刻,面对第二的竟是第七条好汉小将……”

“别说了,真没意思。”师师嚷了一句,孙春黑夜里的眼睛溜溜一转,心中暗想:“这小表子肯定是爱听柔故事了……今夜有门。”静等了一阵,孙春腔调一换,如柔顺的毛驴一般,轻声说道:

“会稽有人姓张名倅,有一男孩,一个女孩,男的取名叫阿麟,女的叫琼娘。后来琼娘嫁给了吕君寿,阿麟娶了梁家的女子为妻,这两家真是相亲相合,形同一家。过了几年,琼娘和梁氏都怀孕了,便说:‘我们是熟亲,彼此无间,如果生下男女,当再结亲姻,益修前好’。一年之后,琼娘生男,命名星哥,梁氏生女,叫做织女,两家非常高兴,每聚到一起时,便看着星哥和织女述说前言……”

木兰花令十(2)

师师静下心来,想着星哥和织女的故事,尽量控制自己的思绪,不再滑入虫娘的房间。随着孙春的讲述,她看见织女如水中的莲花一样出落得娇嫩,星哥则如山崖上的松树,坚挺而壮实,两个人像一对雏鸳,又如两只||乳|凤,真可谓天生的一对儿。后来,后来……后来这织女因种种原因沦落入东京“秦时楼”中,而星哥则凭一生所学,专为织女填词写曲,两个人情投意合,相爱日深——有一天,星哥饮酒太多醉倒在虫娘怀里,被虫娘扯进了屋里,想和他行风做雨,而织女就站在虫娘房间的屏风后面,听他俩如何颠鸾倒凤,织女听得身上发痒,心里发狠,一口银牙咬得嘎崩作响,且等你一等,待你们步入佳景时,闯进去大喝一声,叫你虫娘这辈子不敢再做这事,叫你星哥……

呀,不行,如果吓坏了星哥,自己这辈子的幸福生活非陪进去不可,我只能想别的法儿,又叫虫娘放开柳七(此时,星哥已经变成了柳七),又不让柳七遭到惊吓——对了,我且在这屏风后念首词,这词是昨天柳七写给我的,今日还不曾有人听过呢,我且轻轻唱来,扫他俩人的兴。

师师见屏风后立着的织女——确切地说是孙春故事里的织女看着屏风后立着的师师用手掩着小口儿唱曲:

香钿宝珥。

拂菱花如水。

学妆皆道称时宜,

粉色有、天然春意。

蜀彩衣长胜未起。

纵乱云垂地,

都城池苑夸桃李。

问东风何似。

不须回扇障清歌,

唇一点、小于珠子。

正是残英和月坠,寄此情千里(此词牌为《师师令》,有人认为是词人张先所作。见《张子野词》。)。

孙春讲书正在好处,忽听师师口中嘤嘤呀呀唱着,便暂时停了下来,问道:唱的什么?师师说:这是那织女见星哥哥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厮混时唱的。

孙春心道:这个故事,我烂熟于心,怎么不知道这件事?且不去管它,只顾拣好的马蚤的挑逗人性情的往下说去:

“……星哥心头烦闷,知道和织女的亲事已经到了危险的边缘,便告诉了织女的丫环,求她传话进去,不久,织女的丫环青鸾出来,对星哥耳语道:‘你先回去,在夜深人静之时,小姐自然会出来相见。’星哥心下怀疑不提。”

“这天夜晚,人静更阑,星哥刚睡到床上,忽然听到西廊下有脚步声,过了一会,又听到轻轻叩门的声音。星哥这才明白青鸾之约,悄悄起床开门,果见青鸾扶着织女进来,才进房中,织女叫关好门,用颤抖的声音对星哥说:‘自从父母指腹为婚,形销骨化,不渝此盟,今爹爹远在千里之外,欲夺其志,而许他人,我宁愿随君远奔,以结百年之好。”

都到这地步了,我看你柳七有何说的,人家要和你结百年之好了,还要我师师做什么……好个虫娘,竟想夺我所爱,对这种下贱女人,决不能心慈手软,必须将她彻底干净地解决,对,将她斩草除根,……我应该马上行动……首先是让她停止一切罪恶活动——

师师想到这里,妒火已经烧在了她的指尖上,她看见自己一转身,绕过了屏风,站在了屋子中间。

柳七正搂着虫娘调情……

“男女之爱从调情开始。”

……柳七见虫娘的神情有些不对头,放开了虫娘,吃惊地问:“你怎么了?”虫娘向门口撇了撇嘴。柳七转过脸,看见了站在屏风前的杨师师。

柳七神情很不自然地干笑两声:“师师,你怎么来了?”柳七说。“我怎么来了,我怎么能不来——你这个骗子,昨夜和我形销骨化,不渝盟誓,只隔了一天,你就和虫娘搞上了。”“我只是和她调情,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放屁,你说过的,男女之爱是从调情开始,情都调了,到底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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